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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勇是70后死磕派刑辩律师的一个标杆!
发布者:本站 发布时间:2013/04/01 12:3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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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家人送来的新衣,除去手铐、脚镣,走出国内最大的监狱——浙江省乔司监狱的那一刻,张高平跳着奔向律师朱明勇,高喊“我们清白了”。一旁的侄儿张辉,满眼含泪,一言不发。
在昨日与早报记者的对话中,张辉、张高平说,“我始终坚信法律是严肃公正的。”并表示今后再遇到别人要求搭车,“还是会带”。
“我相信这一天会来的”
东方早报:今天是什么心情?
张高平: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我相信这一天一定会来的。如果他们不枪毙掉我,我就去找勾海峰的家属,我知道DNA可以通过家属来鉴定。虽然我能出来很高兴,但是我还是有顾虑的,我都49岁了,我不知道回去能做什么事情,靠什么生活。我身体也不行了,一天到晚耳鸣,眼睛老花,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张辉:心情也说不出来了,为了这一天,我的家人付出不少,现在我很纠结,面对这个社会,我能做什么。我都被淘汰十年了,以前我只会开车,现在家里也没钱,我拿什么去成家立业?父母亲年纪大了,我拿什么去孝敬他们?
东方早报:出狱的时候,你们看起来都很平静啊。
张高平:我咬着嘴唇不哭,我哭了家人更难受。
东方早报:你在里面挺硬气的,一直不愿意减刑。
张高平:我没法减刑,我一天刑都没减,(因为)我没犯罪。
东方早报:我到今天都觉得很奇怪,你为什么就认准了凶手是勾海峰?
张高平:我2005年就在电视上看到勾海峰的案子,他开出租车,把女孩掐死,衣服扒掉,扔到下水道里去,杀人地点在江干区,我们带的那个女孩当时搭出租车,下车的地方也是江干区,我就怀疑是他。
我就跟警官反映,但是他们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把我调到新疆(的监狱)了,勾海峰也被枪毙掉了。如果他们重视,那时候就可以把我放了。
我在新疆又向警官反映,一名女警官说:“张高平啊,人家都把你办成铁案了。”我说:“是他们人为把我办成铁案,不是我犯下铁案的。”
东方早报:不认罪要多受很多苦的。
张高平:他们打我,我受不了了认罪,等他们走了,我恢复过来,我就说不是我们干的。张辉比较内向,不会说话,他在法庭上只会说“我没犯罪,我是冤枉的”。
“那种痛苦我讲不出来”
东方早报:袁连芳的事,你们是什么时间知道的?
张高平:我是看2008年7月上半月第13期的《民主与法制》,是在监狱里看到的。不过看到以后他们就把杂志收起来了。你们写袁连芳这篇《跨省作证的神秘囚犯》,我没看到,但我们监狱有犯人看到了。
张辉:我也看到了《民主与法制》写的袁连芳,还把那页撕下来寄给了我父亲。
东方早报:当时袁连芳是怎么对你的?
张辉:我当时刚进去,袁连芳就说他对这个案子已经比较清楚了,让我跟他说一下,我说我没有杀人,他听了就找另外两个打手(同监室的服刑人员)打我,让我好好说,每次被打完,他就跟我重新说一遍案子的经过,细节比我还清楚,还画了图纸。
每次提审,袁连芳都提醒我让我好好说,不许翻供,但每次提审完回来,他都知道我说了什么,只要我一翻供他就叫手下两个人把我拉到厕所里打。我们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号子里,隔壁的人都听不到,狱警也不管。
有一次我和叔叔都在西湖刑大公安局,叔叔就听到了我被打的叫声,后半夜我被用塑料袋蒙上头送到了另一个提审室,他们两个小时换一班轮流提审,不让吃不让睡,那种痛苦非常惨,我都讲不出来。
要不是袁连芳我也不会吃这么大的苦头。他现在中风了,应该说也是报应。
东方早报:袁连芳害了你们,自己却减刑了,如果当时有人让你做线人,给你减刑,你会答应么?
张高平:我不会干这种害人的事情,立即放我回家我也不会。他们说只要我把犯罪事实写下来就给我减刑20多个月,我都不要。
他们还让我写认罪悔过书,写因自己的犯罪给社会造成危害,给受害人家属和自己家庭带来沉重打击。我不会写的,这样子放我回家我都没脸,我宁可死在监狱里。
我可以跟大家一样干活,我宁可他们用电击棒电我,我半个小时就能缓过来,他们让我唱悔过歌、写认罪书,我晚上睡觉像刀绞一样无法忍受。
东方早报:然后你就进省公安厅看守所了?
张高平:(在西湖刑大公安局)7天7夜之后,他们把我送到浙江省公安厅看守所了,关了十来天,两个牢头嫌我一身臭、没钱就打我。10天后一个自称所长的人说上级命令让我戴上脚镣,给我换个牢房,一进去那个牢头就打我,嫌我破坏了他吃饭的心情,还给我立规矩,说老大上厕所,我都要面壁跪下,每天早上让我朝东南方向拜菩萨。
牢头逼我抄他写好的认罪材料,我把他的原稿偷了一张交给前来提审我的警官,结果回来他们就把我打到半死,还说晚上打完50个蚊子才能睡觉。我拖着脚镣走来走去,上面全是血。
有天我在劳动,来了两个人,把我架出去剃了光头,按在地上,用很粗的针头吸了很多血,牢头喊“救命,快叫所长,人命关天”,我问他这是做什么,他说是验明正身,把我拉出去枪毙。
第二天我就按牢头写的东西认了,说不出来的,回去他们再教我说,回来之后向牢头汇报,不汇报就打我。认罪书就是这么写出来的。
“最不能忍受牢头折磨”
东方早报:张辉被抓的时候都快结婚了,现在怎样想?
张辉:现在什么都没有。因为这个案子,她(张辉原来的女友)也不跟我联系了。
东方早报:张高平会再跟前妻联系吗?
张高平:她那时24岁,怀孕4个月了,二审判决下了后我们就离婚了,孩子也没了。我会寄一封无罪判决书给她,但是我不会打扰她。我理解她,她那时还年轻,我知道自己这个案子很麻烦。
东方早报:为什么要寄判决书?
张高平:我要让她家里人还有现在的丈夫都知道,她的前夫不是坏人,让她也有点面子。
东方早报:想过如果没进去现在会怎么样吗?
张辉:如果没有这事,我应该成家了,连孩子都有了。
张高平:我当时在帮一个电缆厂运货,那时候一年的业务就给我几十万元,不管大货小货都找我一个人,后来厂里的业务给人家做,现在人家都买了七八辆车了。
东方早报:你们有没有想过是什么造成你们蒙冤十多年?
张高平:这么简单的案子,我就是想不通他们怎么会办成这样,我想到头发都掉光了。有大脑的人都不会办成这样。
我每次看到电视上有通过DNA鉴定破的案子,有录像监控破的案子,我气得都想把电视机砸掉,为什么不帮我查DNA和监控录像?我就是想不通。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办案。
东方早报:这次开庭,张高平说最不能接受的是牢头逼你?
张高平:是的,不能够让牢头(狱侦耳目)来管事,他们是跟公安串通的,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权力。要不是牢头逼我,真把我拉出去枪毙我也不会认罪的,他写的认罪材料简直是神话故事,这东西我怎么能抄?
东方早报: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冤到今天?
张辉:我在法庭上是这么说的,他们打我,我是不会那么计较的。我只希望出台一些政策来制止牢头逼我们。
张高平:我们恨牢头狱霸,也恨指使牢头狱霸的人,牢头狱霸没有这个权力,肯定是侦查人员指使他们的。这个我绝对不能容忍,太过分了。
始终坚信法律是公正的
东方早报:女儿看你的时候你什么感觉?
张高平:我不让她来看我,看我我也不知道跟她怎么说。今天看见家人,穿上了家人买的新衣服,出狱前洗了个澡,要把晦气都洗掉。
东方早报:中午就出来了,下午跟家人在一起聊了些什么?
张高平:聊监狱里的事情,我叫他们千万不能犯罪,在监狱里会很难受的。每天他们都问,“你是干什么的,这是什么地方,你来这里干吗?”“我是罪犯,这里是监狱,我来这里接受改造的。” |
东方早报:你在监狱里都看什么?
张高平:他们劳改犯会拿来一些冤案给我看,让我心情好一点。
东方早报:你看这些案子有没有什么共同的地方?
张高平:都是刑讯逼供嘛。
东方早报:心里怨恨吗?
张高平:没怨恨了,现在给我平反了。我这十年吃尽了苦头,流干了眼泪,但是我的心没死。我始终坚信法律是严肃公正的,我不能容忍的就是逼我抄认罪材料,这个真是不能容忍的。
东方早报:你觉得村子里的人相信你们是冤枉的吗?回去之后怎么和村子里的人相处?
张高平:我这人度量大,我能理解他们,不会记恨他们。这段时间,我在牢里看《做人的心计》,做人要给人家留余地,给别人留余地,就等于也给自己留余地。
东方早报:如果你再遇到别人要搭你的车,你还会带吗?
张高平:我还会带,我会直接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或者送上出租车,把车牌号码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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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高平
法律终还他们正义,虽然已经迟到了10年。3月26日,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以再审程序对10年前杭州发生的一起“5 .19强奸致死案”进行审理,因证据不足,被告张高平、张辉叔侄俩被宣告无罪。
2003年5月18日晚,张辉、张高平驾驶货车送货去上海,17岁的同乡王冬经他人介绍搭乘去往杭州。“二张”将王冬搭载到杭州后与其分手,随后驾驶货车前往上海。第二天早上,王冬的尸体在杭州一处下水道里被发现。在公安侦查审讯中,“二张”交待,当晚在货车驾驶座上对王冬实施强奸致死,并在路边抛尸。二审后,张辉被判处死缓,张高平被判处15年有期徒刑。此后10年“二张”在监狱里不断喊冤,并反映该案办理过程中存在着不规范、不合法问题。其家人以及律师亦为之四处奔走。张高平还称,杭州另一起杀人强奸案中的凶手勾海峰系此案嫌疑人,而这可能的真凶,早已在2005年就被枪决。
3月30日早上,安徽黄山市歙县七川村。叔侄俩回来三天了,张家门口燃放的爆竹纸屑仍铺满一地。看到记者来,48岁的张高平从楼上下来迎接,心神却有几分不定。他说,昨天央视白岩松和他做了一个电话连线采访,结果他一时激动,说错了话,非常后悔。
“要起诉对我刑讯逼供的人”
姜英爽:为什么后悔?
张高平:他(白岩松)问我,对那些对我刑讯逼供的人怎么看。我当时说,我不想追究了。我当时怎么能那么说呢?
姜英爽:你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张高平:我恨他们。我怎么能原谅他们呢?
姜英爽:你想过原谅吗?
张高平:我想过,但是我做不到。我要起诉他们,尤其是那个“女神探”,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断定我们涉罪,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们。应该按照国家的法律来办。
姜英爽:回到家的感觉是什么?
张高平:一回来,村里八九十岁的老人都来看望我,都流泪,我也很感动,也流泪了。我很难受。
姜英爽:习惯吗?
张高平:不习惯。空落落的感觉。有的人上班去了,有的人打工去了,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找不到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姜英爽:回来的这一天,你想过吗?
张高平:回来的这一天我是很多次想过。但是关于平反……我的想法是,不平反,我永远回不了我的家。我在监狱里给我哥哥打电话我也是这么说的,不平反我永远不回家。
姜英爽:是没有脸回来吗?
张高平:肯定的。
姜英爽:即使你是冤枉的?
张高平:社会上人家不可能相信我的。不可能相信我一个人说的。
“平反,我觉得是迟早的事”
姜英爽:你家里人呢?
张高平:家里人若不是相信我,怎么会带着我女儿去上访呢?
姜英爽:你跟家里人说你是清白的?
张高平:开庭的时候我说我没有杀人,律师去看望我的时候,我也说,你要告诉我的家里人,我没有杀人。我没有犯罪,我肯定要告诉他们。如果是我干的,我肯定让我的家人不要请律师了。
姜英爽:你告诉他们,一个是想让他们知道你没有犯罪,另外也请他们继续为你申诉?
张高平:即使我不告诉他们(家里人),他们也知道我,知道我不会干这种事。从小到大,一个父母生的,我不可能做这种事。现在,我总算堂堂正正地做人了。在监狱里,他们说,让我写犯罪事实,可以给我减刑,或者边减刑边申诉。我说,就算放我回家,我也不会写的。
姜英爽:你不同意?
张高平:我不写。如果那样,在外面要饭也比呆在家里强,我宁愿呆在里面。平反,我觉得,是迟早的事。
姜英爽:你从来没有失去过信心吗?
张高平:没有。一审判我无期徒刑时,我没有哭,因为我还相信二审。但二审裁定书下达时,改判我15年,我哭得在地上爬不起来。我之前一直认为我不会坐牢。这10年,我知道他们迟早会放我出来,可是我不知道这一天,是哪一天。
姜英爽:本来就算不平反,你也还有不到5年就要出狱了。
张高平:我出来之后,一定继续上访。
姜英爽:你始终没有接受过命运?
张高平:没有。真理始终在我手里。
姜英爽:恨那些作伪证的人吗?
张高平:当时很恨,现在好些了。像一本书里写的那样,感谢那些折磨我的人。
姜英爽:那些强迫你承认犯罪的人,你却依然无法释怀?
张高平:没有办法原谅。(陷入沉思)在监狱里,我跟看守干部说,我没有罪,我不改造。他们让警校的教授,心理咨询师来给我做工作,让我认罪我不认。他们说我脑子有毛病。我说我清醒得很,我没犯罪怎么认罪?是他们脑子有毛病。你们把杀人犯放在外面,做好事的人却抓进来,到底是谁出了毛病?
姜英爽:有人相信你吗?
张高平:是无奈吧。叫天天不应。没有人同情你。起初也没有人相信我们,但是后来他们(干警)对我都很客气。特别是再审之后,我想,他们也明白了我是真的没有犯罪。
研究各种各样杀人犯找真凶
姜英爽:在里面的日子靠什么打发?
张高平:研究各种各样的杀人犯。我没地方申诉,我就在监狱看各种各样的案子,有没有和我们相似的案子。
姜英爽:你想找真正的凶手?
张高平:对。
旁白:2005年,张高平在监狱的电视里看到杭州出租车司机勾海峰杀害女大学生乘客抛尸下水道案,2011年11月22日,杭州市公安局将张高平、张辉一案中的死者王冬8个指甲末端擦拭滤纸上分离出来的男性D N A分型与数据库进行比对时,发现与勾海峰D N A分型七个位点存在吻合的情况。而勾海峰早已在2005年就被枪决。
张高平:我在电视上看到这个案子,我就强烈地感觉到,是他。因为女事主是年轻女大学生,作案手法和我们那个案子的女孩子(王冬)是一样的。因为他们(办案人员)当时也要我说,是我们掐死,扔到水沟里。
姜英爽:你有强烈的感觉?
张高平:肯定就是他。太相似了。那个吴晶晶(勾海峰杀死的女大学生)就是搭乘出租车的,而且我们让王冬下车的地方就距离吴晶晶案案发地点不远。我一直在向警官反映这个情况。可是不久,勾海峰就被枪毙了。
姜英爽:发现可疑的凶手到真正沉冤得雪,又是漫长的7年时间。
张高平:所以我想不通为什么。我一年到头都在想这个事情,想到头发都掉了很多。
姜英爽:想这个女孩到底是被谁杀的?
张高平:我连尸体都没有看到过。一直到2011年底,法官才把尸体的照片给我看。在那之前,我一直在想,这真的是那个女孩吗?死的真的是那个女孩吗?我看到下车的,明明是一个活的女孩啊!
姜英爽:你怎么都想不通?
张高平:想不通。
姜英爽:可能的真凶匆匆忙忙就被枪决了,你们的案子也许永远就是一个悬疑了。你觉得遗憾吗?
张高平:我遗憾的就是这一点。当时我的反映没有得到重视。但是后来的DN A比对证明,肯定就是他做的。
最大遗憾是平反时母亲已去世
旁白:张高平被判刑后,第二个妻子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和他离婚,第一个妻子留下的两个女儿,一个9岁,一个12岁。
姜英爽:你被抓的时候,毫无预兆?
张高平:一点没有想到。刚把我拦下来的时候,我以为我违章了。把我带到西湖刑警队,问那个女孩的事情,我以为是那个女孩被抢劫了。后来才知道她被人杀死了。
姜英爽:在里面,最想念的人是谁?
张高平:我的母亲。我最担心的人也是她。我知道她年纪大了。我知道她哭瞎了眼睛。
姜英爽:你什么时候才知道她不在了?
张高平:是后来我哥哥一次打电话告诉我的。其实我早就知道,她不在了。哭,也没有用的。她不在了。我肯定知道有这一天。
姜英爽:回来后,去她的坟头前了么?
张高平:去了。刚回来就去了。我说,儿子回来看你了。
姜英爽:你流泪了?
张高平:平反的时候我没有哭。但是回到母亲的房间里,我哭了。
姜英爽:她没有活到你平反的那一天。
张高平:这是我最大的遗憾。
“还是相信这个社会有真善美”
姜英爽:你进去的时候,小女儿才9岁。
张高平:孩子们寄给我的照片,我都不敢看。看了一眼,我就流泪了,又把照片寄回去了。我不敢想孩子们的生活。
姜英爽:怕她们背负着杀人犯父亲的恶名?
张高平:我知道别人肯定要说她们的,她们没法上学的。不然我大女儿上学成绩很好的。
姜英爽:你觉得是你对不起她们吗?
张高平:我没有对不起她们,可是我又的确没有尽到我当父亲的责任。我大哥说让女儿打电话给我,我说不要。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姜英爽:你不能告诉她们,你是冤枉的?
张高平:她们相信我。我大女儿给我写信,说希望我保重身体,家里会为我申冤。
姜英爽:你应该感到安慰。
张高平:她们已经20多岁了。见到她们,我问,你们有谈朋友吗,她们笑笑说,等你出来我们再谈(朋友)嘛。我知道,没有人要她们的。
姜英爽:你的第二个妻子当时也因此离了婚,没有再联系?
张高平:昨天她来了。不知道从哪听说我获得了450万元赔偿,来问我要钱了。她说,她跟了我6年,应该获得赔偿。
姜英爽:你怎么回答?
张高平: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事实上,张高平尚未获得任何国家赔偿)。随她去吧。
姜英爽:关于赔偿的事?
张高平:我并不在乎。就算一分钱不给,我也不在乎。什么也比不上名誉清白的重要。而且赔偿的事情,律师会帮我去做的。
姜英爽:还相信这个社会有真善美吗?
张高平:还是相信有。有那么多人关心我,我才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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